王家如今在镇上大事上也说得上话,算是本地的一有声望有财富的家族,且家中三郎读书人,未必不会功名出身,遮荫家族成了士族。

自然列席在前。

这样的大事情,庆脆脆不会请托,于是领着一个丫头一个婆子到了公祠的后套间安坐。

这是规矩。

祭祀都是男丁在前,女子在后。

庆脆脆同几家相熟人家的妇人点头问礼,寻到位置刚做好,尚未同孔二夫人说是一句话,便听斜后方一道亮气的冷哼声传来。

她脸上笑容不变,假装什么都不知,开口道:“二夫人近日可忙?小春山上有一小居院子,是我头几年随意买的。那里已有难得的北地雪景,后院还有几眼暖和的地底汤泉,可能请您赏光,一并去舒快两日?”

严氏漫不经心地往她身后瞧一下,正看着一端庄肃穆的鹤皮老太太从眼缝中看人,她身后的空处站着一个泫然欲泣的小妇人。

瞧着穿衣打扮阔气些,偏她身上那股子小家子柔媚的妾室做派叫人看不顺眼。

严氏哪能不知这两个是哪家的,但是有什么值得搭理的。

于是接应道:“你先定个日子,若是我空了必然得走上一遭。这不入冬了,家里说忙也就那些事,我是念着家中婆婆嚷着无趣,想带她老人家出去赏玩几日。”

临近几个一听顿时兴起了,追着庆脆脆问地方在哪儿,院子能住几个人,汤水是什么类型的,一时以庆脆脆为中心陷入热闹氛围。

这不过是寻常最正常的后宅夫人交际的场面罢了。

偏朱珍珠恨得咬牙切齿,觉得这是刻意做给她看。

明明庆脆脆这个贱人一进门就同她对视过了,却偏偏装作无视。

她眼神一转,凑到罗老太太跟前道:“夫人,我是个妾的身份,料是这场合我不该来,不然姐姐不会对我视而不见。您今日便不要再为我引见了,省得外人说您的不是。”

罗老太太本就觉得亏待了这修道人,自己那老骨头的男人有脸做出这样的丑事,一直想补偿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