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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便好。”慕容筵面上带着笑,很是温和,“太医说了,你近日需得卧床静养,便不要起身了。”

慕容筵那笑在外人看来是颇为赏心悦目的,但宁既微只觉碍眼,不禁冷下神情,道:“殿下如今这副模样,要做给谁看?”

“我……”慕容筵神色瞬时黯淡了下来,“抱歉。子偕,那日是我混蛋,我该打该骂,你若是不解气,随你怎么做都可以,能原谅我吗?”

“原谅?”宁既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,他微勾了勾唇,“殿下说笑了,那日发生了何事?我都不记得了,有什么可原谅的?”

那语气平淡,仿佛当真是忘了。

可发生那样的事,如何能忘?除非宁既微不在乎这些,不在乎慕容筵对他的一厢情意。

只有不在意,他才能轻而易举地放下。

就好似宁既微昨日说过的话,小伤而已,何需挂怀?

那话里明晃晃的讽刺,纵然慕容筵一个皇子又如何,他给的情意宁既微根本不在乎,所以伤了也好,打了也罢,他都不在意。

因为不爱,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慕容筵一厢情愿。

爱而不得。

慕容筵只觉心下似是被人剜了许多刀,难受极了,便只得长出了一口气,勉强扯开一笑,“忘了,便忘了吧,你等我片刻,我去给你拿药。”

说完慕容筵便转身离去了,瞧着慕容筵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,还有他肩上稍稍一动又渗出鲜血的伤口……

宁既微无声地笑了笑,却尽是寒凉。

他还从未见过,有人能输得这么惨。

然而等慕容筵拿药回来,宁既微先前那嘲讽的心思便荡然无存了,因为他发现,好像更惨的人,是自己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