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阑手脚冰冷。假闻姚在宫外遇刺的前车之鉴仿佛一道阴影,将他吞没。

“快让人跟上去。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去。”

李全完全不懂他这样急切的原因:“可人早走了,也不知现在在哪里……诶陛下,陛下!”

钟阑随手披了件外衣就出去了,走到廊下的时候顺手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柄剑,头也没回地离开了。

落日只剩一轮浅浅的轮廓,天幕深蓝,橙黄与绛紫层染。

坊市正在收摊,巷道间已被黑暗吞没。

他穿梭在街坊间,周围的人烟逐渐稀少,忽然,在一个转角处,两名官兵模样的大汉将他拦下。

“坊市已经到了收摊时间,你为何如此鬼鬼祟祟!还持剑?跟我们走一趟!”

钟阑走得急,散发未梳,素色单衣,肩头搭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薄绒外套,不像国君,反而像个游侠浪子。

他皱眉,抬眼在这两名官兵的服饰上扫过,心里忽地一空。

这是恒泽公的私军。

这个时候,私军上路巡逻赶人,难不成是想把前面清场?

其中一个大汉见他没反应,恶狠狠地上手来抓他领子:“老子和你说话呢,没听到?”

他的手忽然一空,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肩关节剧烈疼痛。他惨叫一声,整个人被钟阑用单腿压在地上。

唰——

剑刃贴着他的脖颈插入地面。

声音危险肃穆:“你们清场有什么目的?”

另一人直接被吓得呆在原地,知道这人得罪不得,双腿颤抖:“大,大侠饶命。我们都是替恒泽公办事的。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得罪了殿下,殿下请了高手来处理。我们只负责在外围清场,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