丛露将丛霰视作自己的弟弟,虽然远无同丛霁般亲昵。

但此番丛霰匆匆登基,已使得她对丛霰心生厌恶。

丛霰从前不争不抢的做派显然是刻意为之。

她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,并不出殿门迎驾。

丛霰进得白露殿,行至丛露面前,饱受冤屈地道:“皇姐今日见到皇兄与温祈下葬,可相信朕并非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了?”

丛露不言不语,仅睨了丛霰一眼。

丛霰的神情犹如急欲得到肯定的孩童。

她心下冷笑,暗道:哥哥与嫂嫂之所以假死,想必便是为了试探你是否心怀狼子野心。

丛霰讪讪一笑,望向一旁双目泛红的渺渺。

渺渺仅在葬礼上,远远地见过丛霰,现下一看,直觉得这丛霰的皮相固然温和,却定有一肚子坏水,较那暴君更为惹她讨厌。

丛霰怅然地道:“你便是渺渺罢?温祈寻你良久,未料想,你们兄妹团聚不久,便阴阳两隔了。”

渺渺吸了吸鼻子:“早知哥哥会殉情,我定会将哥哥看紧些。”

丛霰长叹一声:“朕曾是温祈的同窗,温祈才华横溢,今年三月三元及第,高中状元,原本有着锦绣前程,可惜了。”

“我不在乎哥哥是否有着锦绣前程,我只想要哥哥活着。”渺渺回忆着自己以为哥哥为那暴君殉情,带着双胎葬身火海时的悲伤,努力地哭了出来。

鲛珠接连坠地,滚落开去。

丛霰安慰道:“温祈已逝,你且节哀,莫要让温祈担心。”

“哥哥抛弃了我,我便要让哥哥担心。”渺渺泪流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