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情形紧迫,他为了保我,将破绽卖给了皇上。”
云琅这几日心神都不甚清醒,好容易等到脑子清楚些,撑着坐起来了些,垂首沉吟道:“虽说阴差阳错,不曾干出刑部换死囚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来,可一个私通朝廷官员、营私结党的罪名是跑不了的。”
老主簿闻言微愕,细想一刻,脸色跟着变了变:“我们当时情急,确不曾想到这个……”
“他大抵能想到,无非不当回事罢了。”
云琅拿过参茶,喝了一口:“也不尽然是坏事。”
“如何不是坏事?”老主簿忧心忡忡道,“您大抵不知道,咱们府上这些年本就被盯得紧,又被泼了不知多少脏水。若是以此事发端,牵扯过往……”
云琅笑了笑,侧头看了一眼窗外。
老主簿微怔:“您笑什么?”
“没事,挺久没听您说过‘咱们府上’了。”
云琅不以为意,摆了下手说回正事:“府上这些年情形不好,我是知道的。”
老主簿一时不察,怔怔看着云琅风轻云淡,跟着无端生出满腔酸楚,没立时出声。
“虽说以此发端,牵扯过往,的确能叫咱们小王爷吃个狠亏。”
云琅像是很喜欢这等说法,照着说了一句:“但终归不是什么掉脑袋的大罪。端王遗泽尚在,皇上还不曾彻底将他养废,养得天怒人怨世人得而诛之,是不会在这等时候便下手除掉他的。”
云琅静了一刻,又道:“况且……”
老主簿忍不住道:“况且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云琅捻了捻那包用来假死的药粉,“此事以后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