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主簿迟疑了下,看着云琅神色,不再追问:“是。”

“以如今皇上的性情,既然不能一举得手,干净利落斩草除根,一时便不会动他。”

云琅靠在榻边,指腹慢慢摩挲着杯盏,缓声道:“可那一日,太师府的刺客还是朝他下手了。”

“正是。”老主簿这些日子也始终忧心此事,“太师府与皇上……姻亲联系,如同一体,您也是知道的。”

老主簿皱紧了眉,低声道:“既然太师府的刺客对王爷已有杀心,我们怕皇上……”

“我原本也以为,太师府与皇上如同一体。”

云琅道:“但去宫中之前,我去找了一趟京中旧部,同他问了些事。”

老主簿微怔,不明就里停下话头。

云琅也不再向下说,拿起参茶吹了吹,尝了一口。

“您问了什么?”老主簿急道,“可是同王爷有关的?太师府——”

云琅虚抬了下手,看向合着的屋门,笑了笑:“景参军,既然到了,何不进来听呢?”

老主簿愕然回神,匆忙站起来,转向屋外。

屋门被推开,衣着朴素的中年文士立在门外,定定看着云琅。

“朝廷千里执法,将龙骑参军带回京城,审讯拷问……只送回来了块染血的铁牌。”

云琅细看他半晌,一笑:“原来是帮小王爷养兔子来了,甚好。”

“将军。”景谏静立半晌,进了房门,“当日蒙琰王搭救脱险,情形所迫,未及传信,请将军见谅。”

云琅看他隐约提防神色,释然一笑:“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