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何长洲一个眼神杀过来,重复几分钟前说过的话:“你老公是吃干饭的?”

乔眠决定一路保持沉默。

走了一半,天色渐暗,夜色缓慢降临,路旁的路灯一一亮起。与清晨充满精神满怀希望不同,夜晚中的空气因子都浮着一股懒洋洋的粒子。人最大的一个感受就是:累。

何长洲忽然问:“你最近学校工作怎么样?”

一个礼拜错开时间碰面,几乎没什么交流。何长洲憋足了劲,还是先低头询问她的情况。

乔眠想了想,说:“老样子,上课,做课件,带实验,做报告。”她说完了,歪着头问何长洲:“你呢?”

何长洲是做投资理财这块,虽然薪资高,但是工作强度也随之扩大。乔眠见过他为了落地一个项目,熬了两个礼拜。

“还行吧,挨过这段时间会好一点。”何长洲说。

而后无言,乔眠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,她自觉这样的谈话挺正常的,知道了彼此的工作近况,挺好的。再多的她也没细想。

一旁的何长洲却又是一股闷气,就这样?没有问点别的?

两人各怀鬼胎地走近他们所在的楼层。

第7章

回到家里,换下家居服。乔眠拎着几袋菜到厨房,她将今晚要煮的菜和肉挑出来,剩下的放到冰箱。

何长洲进来的时候,乔眠正站在水槽前折空心菜。

两人一致表达对空心菜的喜爱,几乎整个夏天的饭桌上,这道菜是必不可少的。

乔眠折菜,何长洲也要过来一起帮忙。乔眠看他一眼,落入他好笑的眼里,看了一瞬,她指着一旁砧板上的五花肉道:“你去处理肉。”

一腔温情突然被泼了冷水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何长洲将五花肉冲洗干净,埋头切肉。乔眠回头望他几眼,突然难得地补充了一句:“上次你嫌我切的肉老,这次你来。”

声音有些低,也有些柔和。何长洲瞬间灭了气,嗯了一声,表示他听到了。

结婚三年以来,他们每晚下班回家都是这样的场景。乔眠在一旁帮忙折菜洗菜递盘子,何长洲掌勺。

新婚的头一个月,乔眠的婆婆齐月帮两人找了一个保姆,这位保姆做家务烧菜了得,干净利落,人话也不多。乔眠不会煮饭,便也应许下来。结果保姆还没待几天,就被何长洲介绍到别家去了。

他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,很站得住脚,他说:“新婚家庭,外人在不合适。以后做饭煮菜我来,你帮我打下手就好。”

他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,乔眠不好再说什么。想了想,这样也好。两人白天上班几乎没机会说话碰面,晚上回来,保姆将饭菜做好,两人无言进餐,饭后一个跑到书房折腾第二天的课件,一个在隔壁屋整理修改第二天开会的内容。确实不利于新婚家庭的沟通交流。乔眠前后仔细想了想,这可能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人,怎么着,生活习惯,个人脾性总得摸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