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击鞠要去,别的事……也重要。”顾湘婷拉着她不松手,目光在对岸逡巡,发现目标时惊喜地叫了一声,“小绊,你快看,那个、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我三哥哥。”

对岸多是富家公子,要么就是新科进士,个个都是峨冠博带,佩玉摇扇,打眼一看,苏浈是真没分清,哪个白衣服的才是顾家三郎顾松竹。

白衣、青衣的公子们三三两两站着,不自觉地空出一片区域,中间站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玄衣身影。

玄衣人身姿挺拔颀长,生得修眉俊目,远远看去颇有几分风仪,只是人家佩玉他佩刀,手上那环首刀虽未出鞘,在这场合下却显得煞气十足。

苏浈心中好奇,便问出了口:“那个是谁,大白天的穿得黑黢黢的,还拿着刀,谁家赴宴是带刀的?”

正说着,那人目光突然直直往过来,桃花眼状似含情,真正对上才知其凌厉如刀锋。

这人样貌生得不错,可眼神着实吓人。

苏浈好似被烫了一下,方觉自己失礼,侧过头避开,低声问道:“那是谁啊?”

顾湘婷看着她,神情复杂难言。

身后几个贵女的惊呼回答了她:“段容时?他来做什么,难道是来相看的?”

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。

苏浈也不知该做何感想,这人是她挂了名的未婚夫,可她连他的脸都认不出来。

身后几个贵女还在小声议论。

“瞧他带着刀,应当是要执行公务?天爷呀,这人可真是会寻时机,满京城的勋贵都在此处,他是特意来作乱的么?”

一人嗤笑,“你当他吃素的?上回卢老八十寿宴,连在外赴任的孙子都赶回来贺寿,他倒好,来一个抓一个,卢家上下八十来口人,一齐进了诏狱。”

“这么多人,诏狱竟也放得下?”一人惊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