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一柱香的功夫,太医就气喘吁吁的赶来了,彼时大殿中的金吾卫都退了出去,晕倒的吕蒙被挪到了龙榻之宣城有些恍惚,这一?夜发生?的事对她来说好似做梦一般。
赵鸿池背手?站在怀阳的身侧,既像跟随也像守护她。
他?神情?凝重,不时地向把脉的鹅黄床帐那瞟-?眼,而怀阳则镇定了许多,细品着?茶静静等候太医的结果,这事本是由宣城挑起,此时她却变成了三人中砥砺的主心骨。
三人虽是不同的心思,但皆心知肚明事情?已成定局,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,她们都得走下去。
怀阳手中的茶还滚烫着,为吕蒙诊脉的太医便回到了三人面前禀报情况。
“皇上……恐不虞。”他?欲言又止,一脸忧色道:“皇上一向喜食丹药进补,天长地久便导致了铅毒冗沉,脉管脆弱。
这次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,让皇上邪气入体,火燎灵犀。即便是能救回来,恐怕也不能成事了……”
他?说的委婉,听在三人的耳朵里却如闷雷一般,外头的雨声不知什么时候小了许多,泰和门楼上的鼓声恰好这时候传来。
“子时了……”宣城若有所思的嘟囔了一?句,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姑姑。
在这里说话有足够分量,能鼓动起姑父的人,唯有她一个。
三人都没有忘记方才未了的事情?,不论吕蒙怎么样,当做的事情?必须做下去。
否则太阳一出,文武百官闻讯了宫中发生?的事,谁死谁休那就不-?定了。
怀阳蹙起眉头来:“已过子时,此事不好再拖延下去,宣城速决吧。”简短的-?句话便向自己的丈夫表明了心迹。
赵鸿池动了动嘴,到底是没有开口劝说她。
宣城得了配合,唤来左淮,沉气与他吩咐道:“大伴麻烦你速去召唤右相及六部长官进宫,就言皇上病势沉重,危在旦夕!”
此时冯焕森的左相已被撤去,接任者还未定下,百官之中主事便只能是右相。
左淮怔怔看着?宣城,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沉稳处事的人,还是从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