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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敢问侍中,那些器械与制度、律法,是侍中所为?”

“然……”张越微微恭身道:“不敢瞒先生,此皆晚辈所令……”

“晚辈曾在天子面前立下了军令状,以三年之功,令新丰初治,令民皆有五十亩之地,两亩之宅,种两桑、半亩葵,五十本葱、家养二母彘、十鸡!”张越昂着头,略带骄傲的道:“欲践此大业,不得不行非常之法!”

“况,为汉制法,士大夫之责,人臣之本也!”张越振振有词,一副真理在我手中的模样。

褚大听着,感觉好像似乎是这么个道理?

但又感觉好像那里不对劲?

没办法,他人老了,思维与反应能力,远不及当初。

还是一个端坐在他旁边的儒生,悄悄的提醒:“老师,为汉制法,当以仁为本,以义为纲……”

褚大闻言,立刻就反应了过来,对张越道:“可是,老朽所见,新丰律令制度,无一字言仁义……”

是的,公羊学派对于汉律汉法最大的不满也在于此。

所有条款,都是从秦律继承过来的。

虽然搞了春秋决狱,原心定罪。

但是……

没有一条律法说,行仁义者赏、坏仁义者罚。

相反,律法只告诉人民,你做这个事情会受到什么惩罚?

完完全全的就是法家的制度,黄老学派的思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