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与可请人坐下,在见到她紧蹙的眉梢后,下意识想起萧府的秘闻,说是秘闻,实则许多人都知晓。萧闻雪站着嫡长女的位置,却并非是萧家的人,被不少人看轻,听手议亲很难。
家世高的看不上养女,而官位低下的家族又被洛氏不喜,这么一来二去,萧闻雪就更加尴尬了。
“萧姑娘有事大可直言,我能帮的都会去做。”
文与可态度和煦,出口的话也很和善,这反让萧闻雪到口的话说不出来了,心中满是踌躇,对面的文与可又道:“您直说便是。”
萧闻雪苍白的面容上满是红色,就连那双洁白的耳朵也跟着通红,文与可观察细致,见状略有些明白,道:“您想让我帮您……”
欲言又止使得萧闻雪愈发羞涩,喉咙里就像卡了一团棉花一般梗住。
两人同时保持着沉默,文与可面对新帝本就棘手,虽说是她和谢玙联手将新帝推了上去,可到了这个时候,谢玙不在,她一人着实是孤掌难鸣。
沉默须臾后,她先开口:“萧姑娘蕙质兰心,才德都是好的,文家事情多,您也知晓洛阳文家的烂摊子。虽说是假的,可面对的时候却是真的。”
文与可是女子,知晓女子的艰辛,对于萧闻雪无助的做法,她选择的是谅解。
萧闻雪恍然一惊,不可置信地睁大了杏眸,“您怎地知晓?”
“猜测罢了,除此之外,我没有办法帮您,带事情大定后,我们便和离。”文与可坦然道。
正大光明而又善解人意,这样的女子是萧闻雪从未见过的,文与可坦荡,是长安城内的清流,她现在信了传闻。
文与可与谢玙相比,各有千秋,她诚恳地道谢:“文大人的恩德,我记住了,今日是我唐突,幸好大人不见怪。”
文与可摇首:“姑娘客气了,今日是我主动提起,文家贫寒,给不了您多少聘礼。”
萧闻雪被她坦荡的气度所震慑,不自觉道:“文大人的人品实属难得,若是没有聘礼,想来也有许多人愿意。”
文与可笑笑不语,那又如何,失了萧坤宁,心终究是填不满的。谢玙有旁人没有的东西,智谋不说,毅力让人就叹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