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再有挑战性的题,多讲几遍就无聊了,秦野放下笔说:“你们先回去吧,这道题我回班里再讲讲。”
等两个学生离开后,秦野问:“杨老师要找油画系的人?”
杨老师说:“是啊,我家小孩想学画画,我打算给他找个老师,你有认识的朋友吗?”
“没有,”秦野说,“我认识刚刚你们说的男生。”
杨老师惊叹了一下,“那巧了,到时候他过来,你帮我介绍介绍,我想给我儿子找个教画画的家教。对了,那是你们家小孩?”
秦野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点头,他抿唇,用力捏了下手里的笔,有点烦躁。某些方面,他和孙兆乐真是一样的冲动,修炼了这么多年也没点长进。
人是趋热避冷的动物。
他一个人行走了这么多年,就算不愿意承认,或多或少是有点孤独的。深
海冰冷晦暗,谁不想去岸上看一眼鲜活的人间少年?
也许起初只是一颗无知无觉的种子,当这颗种子生根发芽,试探性地钻出地面时被他有意识地压了回去,但贪婪是他言行不一留下的漏洞。
那株顽强的幼苗在他的指缝里顽强地成长。
秦野知道要遭了,但每一次他都抱着侥幸的念头,纵容这种冲动。他是何等软弱的人,连心狠一点都做不到。
又或者他能做到,遇见孙兆乐之前的那些年他甚至做得非常好,只是这次偏偏碰上了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