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吟半晌,她红着眼睛,颤颤地说了实话:漂亮哥哥是我刚进宫的时候遇上的一个小公公,只见过一次。
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只记得这么一点,也真的只有这一点。
可是厂督会信她吗?
冰凉的手指握住她下颌,她一身寒毛直竖,根本不敢抬头与他对视。
后来呢?他接着问。
不知道,或许死了吧。
她松开咬死的下唇,咽了咽道,那时候我在红杏苑,离蚕室很近,我干完活总喜欢在宫里四处跑,没见过世面,处处好奇,然后就遇上他了。宫监说疼成那样容易活不成,我见他冷,便过去给他两个馍馍垫肚子,后来就再也没见到。离了红杏苑,姑姑又带着我去伺候伍太妃,可没两个月伍太妃就死了,我便去了过去贤妃娘娘住的宫殿
渐渐地她说得多了,勾起了一些伤心的回忆,忘了身侧的人也沉默许久没有接话。
厂督一定生气了,说谎不行,说实话也不行。
她擦了眼泪,赶忙将手举在他面前发誓:厂督,小时候的事儿见喜早就忘了,什么漂亮哥哥的,见喜眼里心里只有厂督,您得信我呀!
他深深地看着她,脸上没有了先前的狰狞,可这样的平静依旧让人恐惧。
她睡梦中说出那话时,他已经猜到了大半。
可这事儿仿佛只有她亲口承认,才能将他心中的疑窦全然解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