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

话说到这份上,再问小时候和如今模样为何不像已经没有多大意思。

她也说过幼时过得不好,和路边的野狗抢过饭吃,能活着已是天恩,受了那么多的磋磨还能出落成什么样呢?

过去于他而言,就像是结痂的伤口再狠狠撕开,里头是陈疮烂疴,血肉模糊,若真要伸手去探,势必会弄得满身鲜血淋漓。

他闭上眼别过脸去,强忍着不再去想,可这种锥心蚀骨的滋味一寸寸地侵蚀这他的神经,全身恍若经脉逆流,原本冰凉的手脚更是没了一点温度。

见喜也觉得不大对劲,以往她靠在他身边的时候,还是能焐热一点的,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,被褥中滴水成冰。

她隐隐感觉他有些不好,额头青筋暴起,两颊渗出一层薄汗,在橘黄的烛光下像透明的琉璃冰晶,好像指尖一点就能破碎。

或许就像上一回那样,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,要把她活活掐死了?

可是他闭着眼,看不到上回那样令人害怕的猩红色,身上的戾气散去好几分。

他那只手仍旧在她后背安抚,被珍珠压痛的背脊早已麻木,只剩下无边的冰冷,好像檐下落了一块雪,冷不丁地从领口灌进了后腰。

她心里害怕极了,可是还是忍不住抬手去替他拭去额头的冷汗,厂督,您是不是不舒服?

她一边问,手掌一边在他手臂上来回搓,哪怕给他带上一点热气也是好的。

你跟我说说话啊!要不要让福顺去请个太医过来看看,您这究竟是个什么症状,您不说话,我心里没主意啊,我害怕您不说话,我就出去找人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