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希觉隐隐察觉怪异的语气,令他很不适,沉声问道:“你和顾渐很熟?”

关于顾渐在伊甸园的经历,他听穆罗谈起过,永无止境地辱骂打压,妄图彻底打碎bane精神世界,但最终宋良失败了。

宋良讶异地睁眼,蓦然笑道:“他居然从来没有和你谈起我么?看来你们的伴侣关系并不好。”

程希觉神情骤冷,阴鸷地端量宋良。

宋良顶着他尖锐的目光,斯斯文文地叹口气,“顾渐是我最优秀的学生,居然不肯分享给伴侣在我这里学到的知识,那只好由我来告诉你,我教会他的第一件事。”

程希觉品味到宋良语气里那种病态的兴奋感的来源,谈起顾渐不像是自己学生,而是像实验的小白鼠,他缓缓捏紧手里的红酒杯,不声不响地看着宋良。

宋良抚摸手背,回忆起过往的事衔着怀念的笑容,“穆罗和你讲过他在伊甸园试图自杀吧?可怜的孩子精神崩塌了,父母接走他之后,我的学生们对我的教育方式产生怀疑,但他们不敢违抗我,顾渐,他从一开始不相信我的方法。”

“在一次晚会上,他站起来公然质疑我,勾起大家的不满,纷纷站出来怀疑我是否真的能让他们成为天才,我是一位学者,既然所有学生都怀疑我,那我当然停止教育,随他们去留。”

聪明如程希觉,已经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,指骨用力清晰凸起泛白,闭上眼压抑奔腾的厌恶情绪。

宋良笑意渐深,侃侃而谈道:“几天后,顾渐的母亲把他送回来了,和所有学生的父母一样,他们相信我能让自己的孩子成功,在父母沟通说服之后,我再一次获得学生的信任,成为他们心里的指路明灯,至于第一个质疑我的人——”